【食物语】何以伦常（四）
莲花血鸭（莲华）&扬州炒饭（杨舟）
莲华不是一开始就那么憨批。
杨舟也不是一开始就闭目闭眼，冷眼旁观。
回忆吧，不杀，还蛮甜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go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七年前的春日，
烟雨缭绕的城镇里夜幕降临，少年像条灵巧的鱼穿梭在人潮中。
“弄到了吗？”从巷口又冒出来好几个与他一般大的孩子，追上来问。
“当然”少年一扬手里的酒，得意地哼出声，“追了我两条街呢”
春祭上祈福辟邪，白日里踏青，晚上夜市人声鼎沸直至天明，没满十五的孩子们都会带上各色的面具混在夜市里。
“我去，洋酒！舟子你去的是洋人的门面！”少年的一个同伴认出少年手里酒瓶，惊呼道。
“怎么，不敢喝么？”杨舟跑在前头，头也不回的嗤笑一声，“不敢喝的回家去吧！”
言罢，脆耳的笑声伴随着更快的步伐向着前方跑去，甩开了同伴。本就有些心虚的孩子一下散了大半，零零散散的几个还在跟着跑。
“之前没见过你。”杨舟回头注意到一个落在最后身量陌生的少年，朗声道，“跟得上吗？”
带着狐狸面具的少年纤细嫩白的脖颈在灯光下包裹着温暖的光芒。
美得张扬轻佻又耀眼夺目，言语里不乏挑衅嘲弄。
“杨舟你自个耍去吧！”跟不上的同伴，骂骂咧咧的笑骂，惹得杨舟一阵欢快的笑，步子还是那么快。
一直跟在最后的少年不说话只是紧跟着。杨舟来了兴致，那少年也不肯放弃。两人一直跑到街的另一头。
杨舟猛地停下转身，身后仅剩那个少年一头栽在杨舟怀里，下一瞬两人抱着摔在草垛里。少年人有些粗重的喘息，温热的呼吸喷涌在杨舟耳边。
“哈哈哈，喘得找不着北了！”杨舟把少年扶起来。顺着草垛爬上一户人家的屋顶，房子里昏暗无光，这户人家想来是上街热闹去了。
“上来！”杨舟挨着屋檐，向檐下草垛上的少年伸出手。
远处街道上锣鼓喧天，隐隐约约能传来喧闹。这一方天地里安静的只有他们二人。杨舟眼中仿佛有夜幕里的星辰倒映着少年的双眼，少年不再迟疑伸手握住杨舟的手。那双手温暖柔软却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。
两个人坐在屋檐上，打开酒瓶，偷喝大人的滋味。哪讲什么喝法，一口一口的灌在嘴里往下咽，恍惚间已经是半瓶下去，杨舟嫌闷摘了面具，脸上红晕慢慢泛起，往耳后蔓延。酒精催着兴奋的大脑左右摇晃。少年喝了不少，双颊红透了只呆呆地看着杨舟。
“花开...诗..酒少年..”杨舟仰着头胡说八道起来，他偏过头挺身凑到少年面前，两人四目相对，他轻轻掀开少年脸上的面具，温热的呼吸带着酒气吞吐而出，“你看我做什么，莫不是........”
杨舟展颜一笑，少年的肆意张扬融在那一抹温和的弧度里。
“你也喜欢我”
少年一下瞪大了眼睛，颈间的喉结上下滑动，像是没料到他会说这样直接露骨的话。
“没....没”
杨舟圈住少年的肩膀，猛灌酒水。少年呛得不停挣扎，透明的酒水淋下，顺着脖子滑入深处。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，第一次从家里逃跑，第一次遇见其他同龄人，第一次喝酒，第一次离经叛道，第一次一见钟情。
少年的理智被酒液带来的混沌侵占，他拉过杨舟领子，在那抹沾满烈酒的唇上落下一吻。就这么青涩的触碰，两个人都是不知所措。
少年看着杨舟同样呆滞的眼神，伸舌裹挟着酒液将那人的唇珠含入口中。两人热极了，是酒在作怪还是情动的羞怯不得而知。
少年的腿抵在杨舟腿间，这姿势满是侵略占有的味道。淡金色和墨色纠缠在一起，酒意席卷杨舟全身，意识模糊地看着少年朦胧的轮廓。
杨舟长得美，十里八乡的男孩谁还没有肖想过他，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。杨舟的性子又格外肆意洒脱，傲得很，也不是好欺负的。
嘴上调戏，实际上什么却是都没干过。杨舟看不清眼前的人，只觉得舒服极了，手中酒瓶滑落，碎在地上。
这一声脆响惊醒了少年，他怀中的人意乱情迷，未经世事的孩子同酒瓶一样摔下屋檐，忍痛爬起来。屋檐上杨舟卧着瓦片睡去了，少年抚起磕伤的胳臂，望着杨舟隐约的身形，驻足许久。
“二少爷您在这儿呢，快回吧”一个下人打扮的见了少年赶忙跑过来按住他，生怕他再跑出个二里地，“老爷让二少爷去西边的确......可这也不是一个下人能管得，还请少爷别为难我们了...”
少年低着头不再看屋檐，却细细地倾听，想在嘈杂的声音里听见杨舟平和的呼吸。似乎听见了，可有多少真实，多少幻想呢？
少年最终被带走了。第二天便送到西区，免得给大少爷添麻烦。
第二天杨舟在这户人家的叫骂里醒来，抱着脑袋躲避棍棒的教训。
或许因为酒，昨日的事情没留下多少。
只记得有人撞进他的心里。
[哥：
还是回不来？那死老头是真的无耻.........
还有我怀疑哥你在做梦，那天围着他转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，你确定他记住你了？没有信物，啥也没有没有你让我怎么办？
不就长得好看嚒，哥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？]
..............
[哥：
我知道了，信我这不是在写吗....
他今天在学堂，他昨天也在。不过这月初一他去钓鱼了]
...............
[哥：
嫂子他好厉害，他能拜入墨卿先生门下！我听说他做的文章先生都夸。读的书也多，画画也好。他真的好]
..............
[哥：
他碰见大哥了，我觉得有点意思。哥你要有点危机啊]
...............
[哥：
出大事了，那个老头子和大哥出事了，没救回来。哼，那老头子没什么，可大哥是个好人啊。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。]
..............
[哥：
有人说嫂子坏话！！！他们知道什么！让我知道谁说的，我一定揍他们给嫂子出气。嫂子不知道，他还不知道我呢。]
................
[哥：
你最好快点回来，再慢点你也得叫他嫂子。]
——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评论(5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