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穿毛衣不穿裤

mika!mika!mika!

【食物语】听说那个渣少主遭报应了(完结)

虞山鸡&男少主

主受(男少主受)

虞山鸡黑化转白,番外即车

完结

算是园完了?

唉下次还是要写大纲,我头发都薅没了。

下一篇文,你们想看谁?

——————go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  小和尚回过神来时,感觉后颈快断了。可偏偏没有片刻前的记忆,也没有伤口,饶是他再木讷也该明白肯定发生过什么。


“施主,刚刚发生什么了?”


少主盯着小和尚纯良的眉眼,他的性子实在太软了,无论少主怎么欺负,这团棉花从没有反弹过。简直不知反抗为何物。


“大师。”少主攀着小和尚的脖子,这么小声说道,“假如你的脑子里有个坏东西。”


几乎要忍不住细碎的笑声,他是随便哄一哄就能抚顺的猫咪吗?少主恶意地想象着虞山鸡奄奄一息,无处可去的样子,心情相当愉快。


小和尚一顿,像是在无措地思索,又好像被点破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。五年前,恰是魇魔销声匿迹之后,他总会时不时失去意识。面前的饭菜吃完了,却没有记忆,经文抄了一整本,手腕生疼他却毫无印象。这样的时间也在慢慢延长,就像......有谁在与他争抢身体,代替他生活。


说不害怕是假的,佛前诵经也难以静心。是他犯戒需要惩罚?他从小待在庙里,照顾寺庙的荷塘花草,日日擦拭佛像,他仰视大佛,一次次在心中发问却未有回应。


“你且去吧”老和尚深深的望着这个他从小看大的孩子,不住地叹气,他没想到这门下最木讷的孩子居然会有着连他也看不透的缘分纠缠,他解不了小和尚的困惑,一切因果自知自噬。或许这样突如其来的共存也是在轮回的某处欠下的因果。


是劫,祸福难料,生死未知。


小和尚带着不舍离开了寺庙,一路上走走停停,最后冥冥中在无人问津的残破里找到了一片荷塘,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这里正是五年前那场劫难终结的地方。


在虚无中各自散乱的线,终于联结在一起。


“......”小和尚走着山路,背着一个使坏心思的小鬼,去一个耳熟又陌生的地方。


一切都太奇怪了。


“你早就知道啊,”少主瞧着小和尚变幻莫测的表情,心下了然,“你想怎么做?”


“自然是了却因果”沉默许久,小和尚清亮的嗓音响起。


有点小帅。


很好,少主也是这么想的。望着小和尚淡红色的眼睛,少主敲敲对方圆润的脑袋。作为魇魔,虞山鸡却附在一个受神佛庇佑的僧人身上,这事怎么想都蹊跷。


卜卦时少主所问是虞山鸡所在,可虞山鸡就在眼前,那占卜所得“吴山”二字到底是给谁的也未尝可知了。



 

几天后的机场,小和尚卖了几本佛经换了机票。


少主趴在小和尚肩上,看着他把佛经和钵全放在外面,可安检门还在不停“嘀嘀嘀”的叫。周围的工作人员看不见也听不见他。


“你带什么违禁品了!”少主惊奇地问道,这小和尚只有几本值钱的佛经和一件白天才洗过的外袍。还能带什么?


带你啊.....


[唉,小孩子别由着他任性]


两方僵持之际,小和尚一愣神,虞山鸡就窜了上来。


虞山鸡伸手一下抓住少主后领,把手里的灵体放在塑料筐里。少主抱腿坐在篓子里一脸震惊地看着对方眯着血色的眸子,笑着安然无恙地走过安检门。


———一片寂静———

“.......”

“.......”

鬼到底过不过的了安检,答案呼之欲出...


工作人员不明所以地看着乘客空手舞了一阵居然就过了安检。这是...这是什么诡异的仪式。


“烦请帮我把这些东西托运了”


“啊,没问题先生”工作人员上前拿起塑料篓子。


“你给我回来!!!!”少主腾一下从篓子里跳起来,直接越过安检门落在虞山鸡背上,过不了安检,那咱就不过了!


小和尚回过神来,就被少主不停锤着脑袋,不过安检算是过了。怎么说,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位也真是有办法。


几个小时后,飞机到达了目的地。不过要到虞山也还有相当远的的脚程。到达虞山时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。


过雨看松色,随山到水源.溪花与禅意,相对亦忘言。


江南佛水山庄位于虞山阳气汇聚之地,却鲜有人至。与大多数江南园林一样,拂水山庄有一片巨大的荷塘,塘中水榭栈桥错落紧致,荷塘边又系着一叶小舟。


和那片荷塘实在太像了,少主的心跳加快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艘小舟。简直一模一样,不过现在看到的应该更加接近快要被锈蚀殆尽的木舟,熟悉的环境让少主心里一下烦躁起来。


“少主,不必害怕,我在这边”虞山鸡不知何时代替了小和尚,他扫开积年的落叶将少主抱着安放在一处小亭的石凳上。


虞山鸡的出现,少主面上抵触,心下却是不自觉真的安定下来。


“少主知道这拂水山庄的故事吗?”虞山鸡与少主对坐着。抚开石桌上的枯叶,那是几朵莲蓬,翠绿的地颜色与环境格格不入。


“是柳姑娘?”


“少主叫的亲切啊”,虞山鸡瞥了瞥少年,吃味似的笑了,点头又说道,“但凡到过这里,大概都听过柳如是和钱谦益的故事。”


柳如是和钱谦益的事少主当然知道,虞山鸡在里面的权重又有几何少主摸不清。不过少主显然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一个死人。


......当然....即使他现在也是一个死人....


荷塘偶尔漾起的涟漪,虞山鸡讲起了不属于他的故事。

 


那年,钱谦益将至花甲,而柳如是才过双十年华。钱谦益在一艘船上娶了相识不久的柳如是。士大夫大礼婚娶妓女,伤风败俗、悖礼乱伦。钱谦益却偏偏还要大婚,于是在婚礼当天,许多人站在岸边,捡起石头往他们结婚的船上砸。即便婚后,这对佳人还不断被世俗嘲笑。


然而,柳如是不在乎,她只求“知己”,钱谦益更不在乎。为了置办风风光光的婚礼,他卖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宋刻《汉书》。


“那年的十里红妆,锣鼓喧天和叫骂一样热闹,”虞山鸡望着荷塘,仿佛还能看到钱柳二人撑舟赏荷,吟诗作对,美得足以入画。他的眼里又何止只有艳羡之色,少主顺着虞山鸡的目光看去,对面的亭榭中,不知何时坐着一位纤细的白衣女子,见到他们二人,笑语盈盈地起身,就这么踏水而来。


“阿姊”虞山鸡起身朝着来人唤道,“许久未见。”


面前的人看来不是生人,正是这拂水山庄的主人柳如是,她飘飘荡荡地来到少主和虞山鸡面前,狠狠捏了把少主的小脸。


“唉终于带了人回家了,好可爱的小孩。”柳如是转头看着小和尚的脸,表情瞬间微妙了起来“还有他啊...”


“千百年过去了,你还想着还我恩情..”


少主被揉捏的炸毛,听到柳如是这么一说,倒是让他一愣。这小和尚莫非是钱谦益的转世,若是如此倒也能说清为何虞山鸡的附身没有受到排斥。一是小和尚性子是在太软了,虞山鸡的力量也过于弱小稀薄,其二便是因果之说了。


一阵细碎的风声,虞山鸡从小和尚身体里显出身形,少主不太明白虞山鸡现在的情况,但几乎不可见的透明昭示他现在的灵体情况相当不好。


虞山鸡一现身,荷塘中四散的灵气渐渐汇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固虞山鸡的灵体。但也是收效甚微,只能堪堪维持虞山鸡灵体不散。


小和尚慢慢回过神来,看着与那人极其相似的脸,柳如是的眼里的沉静动摇了。


那年满清兵临南京城下,柳如是当面投水时,钱谦益在想什么?


“水太冷,不可下。”


那时候荷塘水带来的是绝望,还是解脱?


忠烈的女子摇头无语,回眸一眼,钱谦益的心也寒了大半,那双水眸里眼中有家国,可就在这一瞬再没有他了。失望,愤懑,不甘搅得钱谦益痛不欲生。前世的钱谦益致死也没有释怀,暗中参与反清活动又有几分是为了报国,有几分是愧疚赎罪。柳如是又何尝没有被痛苦束缚,在拂水山庄流连等待百年,不入轮回。


柳如是神色复杂与小和尚对坐着,小和尚有些困惑地看着面前天仙似的姐姐,总觉得似曾相识。


“若人是非黑即白那该多好...”柳如是闭目说道,“可惜不是啊。”


小和尚望着柳如是,灵魂某处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在悲伤的叹息。


“傻子,我并未怪过你”


或许有过失望,但那份悲观的情绪早已在岁月里被强烈的思念冲刷干净,就像柳如是所说,如果人和世俗真是非黑即白就好了,可惜不是。


钱谦益辜负了柳如是的大志,可他也的的确确没有辜负她的感情。


小和尚呆呆的,反应过来时已是泪流满面。这泪水是从何处而来,破了法门,小和尚只觉得灵台清明,浑身从未有过的舒畅轻快,一直堵在七窍的污秽抖了干净。


属于钱谦益的解脱终于到来了,从此轮回真正的斩断身后一切因果。小和尚趴在石桌上沉沉睡去,柳如是最后为他抚开月白色僧袍上不知何时落下的枯叶,笑着在金光中消失了。


从此两不相欠,轮回陌路。

 

少主看着一切发生,他本来也是为了了却因果。可偏世间情爱是最难懂又令人心生向往的东西。他不自觉的看向虞山鸡。


“再拖下去对少主不好...”虞山鸡低声道。这一路下来,也是靠他不断传送灵气少主才能活蹦乱跳。现在,他却是没有那个精力。


柳如是尸首葬于此地这山间才能养灵,可如今要去何处寻少主完整的尸首。


他是食魂,没有消亡,没有陌路的解脱,虞山鸡的等待到底会有多久...


少主哭了,心口一阵阵的钝痛,那是任性自私的少主极少体会的感情,那是心疼吧。


“少主,你为什么哭..”虞山鸡微微笑着吻上了少主的眼角,“少主别怕,我会等你的。”


少主紧紧抱住虞山鸡,“独自等待”这件事让少主痛苦崩溃,虞山鸡却仿佛毫不在意。虞山鸡催动荷塘的全部灵气,托着少主进入轮回。一切结束,虞山鸡再也无法保持灵体,就此消散了。


小和尚醒来时,周遭空无一人。共生的魇魔,似曾相识的女子,任性妄为的鬼怪,一切都想大梦一场。身下却有一朵青翠欲滴的莲蓬与环境格格不入。




 

虞山孕育出新的虞山鸡,九重天并未下达杀令,魇魔一事终于了却了。


又过了很久很久,一个少年走入山庄,坐在荷塘边伸手够着水中莲蓬。一叶小舟从不远处漂荡而来,舟上一位赤色眸子的青年含笑的看着他。


“你好漂亮,我们见过?”少年懵懵懂懂惊喜地脱口而出,忽而又觉得不妥似的捂嘴,调皮地吐吐小舌头。


“或许”虞山鸡看着面前的少年,眼中尽是温柔和笑意。


评论

热度(27)